畢加索的作品,最著名的是和平鴿,《格爾尼卡》,以及無數長著三只眼睛,幾個乳房的怪人畫,使他成為二十世紀最具爭議,也最有影響的藝術家。即使看了說不出所以然的人也只有跟著全世界喝彩。要是遇到其他什么人畫的看不懂的畫時,就會說一句:“這是畢加索。”不管你欣賞也罷,不欣賞也罷,畫筆、木頭、陶泥、石料,到了他手里,做出來的作品就別具一格,韻味十足。
說到畢加索的藝術生涯,就要說起畢加索一生中的女人。他有過兩個妻子,這是明媒正娶在教堂里宣過誓的,還有四名眾所周知的同居情婦,還有其他的就難以數得清了。他在一九七三年逝世以后,從分散在各地的博物館和私人收藏品里,發現了許多鮮為人知的作品,讓人們看到了畢加索最隱秘的一面。那就是畢加索愛女人,愛女人的身體,愛女人身體上的特點。他的一雙炯炯有光的黑眼睛,愣愣地盯著女人的特點,在他的畫筆下表現得纖毫畢露。
藝術評論家讓·菜瑪里在《正常與偏常》一書中說:“二十年前,有人要我做—次關于藝術與性的講座。我去看畢加索,問他該怎么講。他回答,還不是老一套。”畢加索一生都受性的誘惑,他在作品與生活中都全身心地享受性的樂趣。據讓·克萊爾說,“畢加索每次換個女人,也是每次換個標準,換個視覺,因為他要全部占有女人,直至她的視覺;這時他自己也換了個人。”“標準”、“改變視覺”、“性的對話”、“性與心的轉換”、“占有女人直至她的視覺”,這是畢加索的藝術中的性心理學的一條粉紅色線。
如果狄德羅知道了,會說這是極佳的心理臨床學。因為他早在兩個半世紀以前就說:“一切生物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何禽獸都多少是人,任何礦物都多少是植物,任何植物都多少是禽獸…人是什么?人是某類傾向的總和。”一九七一年,畢加索已九十歲高齡,又畫出《戴里埃家》組畫,亦名《德加在妓女中間》,畫得同樣火爆。“欲望還是有的”,但深深露出老年的悲哀。
那幅《老鴇的節日》中,妓女都在說德加的壞話,德加縮在一邊,只露出三分之一側影,面對著美色無能為力,令人啼噓。畢加索的《拉斐爾和弗爾娜麗娜》組畫,共有二十四幅之多,簡直是連環畫。其中對教皇朱利厄斯二世也有大不敬的處理。
一開始就畫出那對年輕情人正在云雨時,教皇先躲在垂簾后面偷看,繼而拉開簾子看,繼而又堂而皇之走進室內,叫人帶了椅子坐下看,繼而又在馬桶上正襟危坐看…作者最后讓米蓋朗基羅也扒在床底下伸出頭來看。這也是平起平坐的大藝術家遙跨時空開的一個玩笑吧。在此時間,拉斐爾與弗爾娜麗娜毫不在乎,我行我素,一切該做的還是照做,教皇始終神情專注,看得津津有味隨著年齡增加,畢加索在作品中的色情越來越強烈,但更多把自己置于偷窺者的地位。
他自己也曾承認:“我們上了年紀,不得不把煙戒了,但是抽煙的欲望還是有的。愛情也一樣。”從他們各自的作品中來看,古代的提香、現代的杜尚何嘗不是如此。神圣的愛,世俗的愛,都只留下了“看的權利”。畢加索在畫中卻把拉斐爾開涮了一番。傳說拉斐爾缺少了弗爾娜麗娜的愛情,就無心施展他的藝術天才,最后也因縱欲過度,英年早逝。一九九四年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開了一個畢加索肖像畫展覽,繼而又在巴黎大皇宮內繼續展出,共有一百四十三幅肖像畫,也讓人看到了影響畢加索畫風的上述六位女性,現在看來那些線條大膽曲折的裸體像竟是原型人物文雅的標準像了。
他把那些與自己生活的女人,一個也不少,還有她們的作愛情景,都自然生動地表現在紙上,既不忌諱也不存偏見,因為對他來說,一切——最隱秘的思想,最抑制的欲望——只要會畫,都是可以和盤托出的。這也是賦予潛意識中的惡魔一種形式,讓它釋放出來。在這些色情畫中還可以看到畢加索—生中的主要女人:他的初戀費爾南特·奧列維埃,他的妻子奧爾嘉·柯克洛娃,他的繆斯瑪麗一戴萊茲·華德,女攝影師杜拉·瑪亞爾,他的不愿在偶像身邊生活的弗朗索瓦茲一基洛,以及一九六二年婚后伴隨他后半生的杰克琳·洛克。
“愛的女人無處不在。”二十歲的巴勃羅·畢加索初進大城市,還沒有脫離鄉氣時,就說過這樣的話。五、六十年代,畢加索在畫和平鴿的同時,繼續作了大量關于接吻、擁抱、交媾、獸性、暴露癖或狂歡題材的畫,風格與技巧都有所變化,更想把這些主題納人傳統,根據拉斐爾、倫他勃朗、德拉克洛瓦的作品延伸,創造自己的變體畫。
經過嚴謹的立體主義階段后,畢加索在兩次大戰之間又找回了巴塞羅那青年時代的色情靈感,但是走的道路非常不同。那時他已接受了超現實主義,把女性身體分解拆散,器官畫得七零八落,從性功能的角度去重新組合,表面看來是不經意的,其實是完全按照理想主義的安排。《海邊的人形》便是一個例子。在新古典主義時期的其他作品里,厄洛斯始終超過了人體的極限。那時選用許多神話中的誘拐和粗暴求愛的故事,還出現斗牛和彌諾陶洛斯,畫中性器官占非常顯眼的位置。
畢加索與海明威都為西班牙斗牛瘋狂,內中是不是有這層隱情?畫的名字也非常明白:《彌諾陶洛斯強奸婦女》、《彌諾陶洛斯的歡樂宴》、《交媾》、《擁抱》、《強暴》,畫面上是彌諾陶洛斯或一頭公牛,向昏迷的女人施暴,或者突然變得溫柔,含情脈脈地撫摩她,沉浸在巴克斯酒神的陶醉中。
一九OO年十月他首次到了巴黎,在蒙瑪特高地洗衣船附近過著自由自在的窮畫家生活。那個時期的素描與速寫大多是青樓情景、作愛場面,以及自己跟妓女一起的自畫像。女人毫不在乎把身體坦露在一群有窺私癬的嫖客面前。畫家既讓自己,也讓觀畫的人在漁色之徒中間找到一個位子。他在一九O六至一九O七年間畫的《阿維尼翁姑娘》,成畫后先由阿波利奈爾題名為《哲學妓院》,顯然是從薩德《閨房哲學》一名而來的。
畢加索拋棄了以前的寫真而轉變成他后來所謂的《第一幅驅鬼圖》,在這幅畫里角色轉換,是妓女在窺視那幾雙對著自己呆瞧的眼睛里閃過些什么。展出作品約三百五十件,以年代順序排列,顯示畢加索作品風格與內容的演變,更主要是畢加索的“視覺里比多”——他到底在看什么?又看到了什么?“視見覺里比多”,假若套用《紅樓夢》內“意淫”一詞,可以理解為“目淫”。畢加索自己也曾說過,他從童年很快就進人了性成熟期,不論在作品或在生活中都沒有少年這個階段。
童年時他隨父母遷到巴塞羅那定居,在父親任教過的美術學校人學。然后在一八九七年考人馬德里皇家藝術學院。兩年后又回到巴塞羅那,不久發現了咖啡館、低級酒店與妓院的夜生活,素描本上留下許多那個時期的習作。同時他也接觸了戈雅的《奇想集》和費爾南德·德·洛雅斯的經典流浪漢小說《塞勒斯蒂娜》。這部組畫與這部小說都對西班牙當年的社會風俗有非常大膽的暴露與描寫。畢加索把自己想像成反形式主義、放浪不羈的流浪漢,經常以風月場與賣淫女作為繪畫題材。
因此,畢加索色情畫公開時,盡管有好事者鼎力促成,全世界還是只有三座城市敢于接受展出,首先是在藝術上敢為天下先的巴黎,其次是意想不到的蒙特利爾,最后是培育畢加索的巴塞羅那。原來只想舉辦成一個類似的內部觀摩展覽,不料鄰近各國的參觀者不愿喪失機會,趨之若騖,使這三個展覽會成為一件國際藝術大事。畢加索一生女人多,然而他那么專注于女人的身體,還是有點出人意外。有人就有性,或者有性才有人,性是人生極為重要的一部分,但是公開當作人生一件大事來討論研究的,還是上一世紀開始的事;
在藝術中把女性器官當作花朵那樣精描細繪的,即使當今一切講透明的時代,畢竟還是有點叫人難為情。而畢加索卻不,他的那部分畫顯然超過色情標準,幾乎達到X級別。畢加索作這些畫時,決不抽象,也不超現實,而是孜孜矻矻,一絲不茍,完全是中國工筆畫的筆法。巴黎畢加索國家博物館、蒙特利爾美術博物館、巴塞羅那畢加索博物館三位館長,在《畢加索色情畫展覽會紀念刊》序言中,第一句話就是“從某種意義來說,畢加索的全部作品都帶色情的。”他的創作始終伴有性的脈動,在八歲時畫的素描,就早熟地表現出對女性的興趣,直到臨死前幾天的作品,還對女性的身體表現了零碎悲哀的看法。
這位藝術家在希臘愛神厄洛斯的陽光下和死神塔那托斯的陰影下走完了人生道路。在他浩如煙海的作品中,有一部分畫——主要是素描與速寫——在生前還秘不示人,在二OO一年才公之于眾,令世人大吃一驚。畢加索的作品,最著名的是和平鴿,《格爾尼卡》,以及無數長著三只眼睛,幾個乳房的怪人畫,使他成為二十世紀最具爭議,也最有影響的藝術家。即使看了說不出所以然的人也只有跟著全世界喝彩。要是遇到其他什么人畫的看不懂的畫時,就會說一句:“這是畢加索。”不管你欣賞也罷,不欣賞也罷,畫筆、木頭、陶泥、石料,到了他手里,做出來的作品就別具一格,韻味十足。
說到畢加索的藝術生涯,就要說起畢加索一生中的女人。他有過兩個妻子,這是明煤正娶在教堂里宣過誓的,還有四名眾所周知的同居情婦,還有其他的就難以數得清了。他在一九七三年逝世以后,從分散在各地的博物館和私人收藏品里,發現了許多鮮為人知的作品,讓人們看到了畢加索最隱秘的一面。那就是畢加索愛女人,愛女人的身體,愛女人身體上的特點。
他的一雙炯炯有光的黑眼睛,愣愣地盯著女人的特點,在他的畫筆下表現得纖毫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