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美術館館長水墨藝術個展開幕,談“最積極”公共美術館的經營之道近日,廣東美術館館長王璜生在中國美術館推出個人展覽“天地·悠然”,展出他十多年來創作的70多件水墨畫。在研討會上,各路專家的話題不僅涉及他的繪畫創作,更頻頻提及廣東美術館在展覽、研究、收藏當代藝術方面的努力。實際上,早在當代藝術變得火熱之前,廣東美術館就率先舉辦廣州三年展等大型活動,成為國內在當代藝術收藏、展覽和研究、出版等方面最積極的公共美術館。
王璜生說自己之前也曾是廣東畫院的專業畫家,但是現在忙于美術館管理,只能在業余時間畫畫。展覽當代藝術已成“顯學”新京報:最近幾年廣東美術館在當代藝術展覽、收藏方面的舉動非常引人矚目,這是美術館早就確定的戰略還是你的個人興趣?王璜生:因為當代藝術目前已經成了“顯學”,做一些事很容易受到國內外關注,以為我們只做當代。
其實我們館成立時就明確定位是做現當代藝術,除了當代藝術,在現代藝術的展覽、研究方面也做了不少工作,比如開館我們就做過20世紀上半葉中國美術的專題展覽,很受關注,陸續還做了很多發掘工作,把以前很少有人注意的藝術家、藝術活動進行整理和研究。
就當代藝術來說,我們也是以強調史學的眼光來研究和推動當代藝術。新京報:廣州三年展、攝影雙年展已經名聲在外,這兩個大型展覽在你的工作中占有什么位置?王璜生:這是我們美術館的品牌,我的角色是敦促和主持這個事情的進展,具體的由策展人他們去做,我也就是在邊上鼓鼓勁、提出要求,有時候也出主意。比如明年我們的攝影雙年展由司蘇實、馮漢紀和法國人阿蘭·薩雅德一起策劃,第一部分是展示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中國當代攝影,第二部分是展示對中國有影響的國外攝影家以及他們和中國藝術家的互動、比較,第三部分是展示年輕攝影家的作品,推出新人。
其中第二部分的主題“乒乓”是薩雅德提出來的,很有意思,他覺得“乒乓”是中國改革開放的象征,也是策略,同時又是互相交流的關系,很形象。收藏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新京報:你們三年前做的“中國人本”紀實攝影展非常轟動,在國內外巡展了很多次,但是私下也聽到有人抱怨說國內博物館給的收藏費都太少,所以藝術家不愿意提供最好的作品,你怎么看這種說法?
王璜生:2003年做這個展的時候,也有個別藝術家最后沒有參加,但是當時來說我們的收藏費也不是最低,已經出名的可能覺得低,但是也有人覺得攝影家還可以。而且美術館做展覽不僅要收藏,還為展覽投入很多資金和人力,這和畫廊不一樣。當時我們一共收藏了600多件作品,但是三年后的今天攝影市場紅火,價格飛漲,我們不可能一下子收藏這么多照片了,所以我們也在調整收藏策略,現在主要想進行有針對性的收藏,比如最近我們就收藏了伊朗電影大師阿巴斯的六張攝影作品。
新京報:決定收藏英國雕塑大師安東尼·葛姆雷的作品《土地》,是一個很引人注目的舉動,你們美術館每年如何分配展覽、收藏等方面的經費?王璜生:其實想收藏的時候也擔心,因為對安東尼·葛姆雷來說這個價格太低了,而對我們館來說可能是第一次花費那么多錢去收藏一件作品。
我們每年列年度計劃的時候就把錢做了劃分,一部分用來收藏和展覽廣東的現當代藝術,其次是用來做當代藝術的,這方面就比較開闊,全國范圍的都包括在內,第三部分就是預留了一點錢用來收藏國際藝術品,因為錢太少,所以只能等《土地》這樣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好處是隨著和國外交流的增多,我們的戰略是盯住國際一流藝術家和藝術作品,寧愿貴一點,也要收藏各個門類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新京報:現在藝術市場火熱,你們要和畫廊、私人藏家競爭,這方面你覺得美術館有什么優勢?
王璜生:我們每年的收藏經費有600萬元,相比很多畫廊、私人藏家來說都很少,所以現在感覺收藏難度很大,我們要考慮如何把有限的錢發揮最大的效用。對美術館來說,要想收藏還是要看你策展的能力、看你和藝術家的溝通,得到藝術家和社會各界的幫助,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博物館熱國內專業化程度不夠新京報:廣東美術館除了本館,還有兩個分館,三者的定位和分工有什么區別?未來還會像國外大美術館那樣有進一步擴張計劃嗎?王璜生:我們現在有兩個分館,一個是東莞分館,主要是做一些比較經典的展覽,另一個是時代分館,后者是著名建筑師庫哈斯設計的,概念非常前衛。
這個分館一共有2800平方米,將在明年2月之前交付使用,大概5月份會舉辦開幕展覽。以后可能時代分館要比本館更當代,舉辦的展覽更前衛一些,因為這個設計本身也是為當代藝術設計的。至于本館還是要兼顧現當代藝術,還打算在國際交流上多做些工作。新京報:你們的分館是和地產商合作的,怎樣保證這種合作的長期性和有效性?王璜生:在發展分館的時候和地產商有合作,但是我們堅持要保持美術館的主導地位,不是讓房地產商用美術館的名義去做收藏和藝術品買賣,而是用博物館、美術館的原則來操作分館。
新京報:國內現在博物館建設很熱鬧,但是感覺管理上和國外博物館還有差距,在這方面你有什么體會?王璜生:可以說盧浮宮這樣的博物館是其他博物館再努力也趕不上的。但是另一方面,國外很多美術館確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比如他們的專業性。我們和大都會美術館合作過影像管理的培訓,他們在拍攝、保存和研究方面非常專業,而整個中國的美術館界的專業化程度相比之下就太低了。
這一方面和經費有關,但也和制度、培訓體制有關。比如德國一些博物館觀眾也很少,經費很有限,不過好在他們有比較好的制度,可以去融資,可以去找社會支持,而國內美術館還很難做到。這種差距我們應該看到,但是我們也應該有某種自信,因為我們還在發展,我們有自己的問題,也有別人沒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