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2007年藝術品秋季大拍終于落下了帷幕,拍賣行、藏家、炒家們在經歷了一輪“奮戰”后各自回家暫時偃旗息鼓、盤點得失,但熱鬧的拍賣帶給絕大多數人的影響除了對于眾多“天價”的唏噓外,似乎始終都停留在隔岸觀火的狀態——藝術品投資真的只是少數有錢人的游戲嗎?如果你的眼睛總是盯在拍賣會上,或許可以玩的空間的確不大,但你完全可以變化一下角度:比如喜歡瓷器收藏,就一定、必須要買古董嗎?現代瓷器難道就沒有收藏的價值嗎?
再比如,郵票收藏近幾年一直處在乏人問津的尷尬境地,但過幾年呢?郵票收藏熱會不會再被燒起來呢?專家告訴我們:成功的藝術品收藏往往是從關注冷門起步的。現代陶瓷:盯住大師級作品如果把一筆準備買古董的錢同樣投入到當代工藝美術品上,不僅物真、人真,而且大師作品的藝術價值與收藏潛力也都非常好,這就是收藏視點轉移的可靠依據。
對于當代藝術陶瓷來說,收藏僅僅是剛剛拉開序幕而已,這個市場的潛力遠沒有被挖掘出來。2007年北京秋拍市場上,翰海的一個名為“國之瑰寶——中國當代藝術品”主題專場拍賣會的舉行,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專場云集了國內40余位有突出成就的工藝美術師的60多件優秀作品,包括瓷器、紫砂器、玉雕、硯雕、漆器、緙絲、古琴、紫檀家具等8項,所選拍品都是經過業界專家反復論證而得到認可的作品。
最終“國之瑰寶——中國當代藝術品”專場總成交價為1905.7多萬元,成交率達到80.59%。在傳統的收藏概念中,如果一件瓷器是當代制作的,無論它多么完美也幾乎不會被人收藏,“厚古薄今”的觀念在中國根深蒂固。
上世紀80年代后,隨著我國社會穩定、經濟發展,尤其是民間收藏和藝術品市場的不斷升溫,沉寂已久的工藝美術行業萌發出了新的生命力。其實從純藝術角度觀察,無論從工藝手段、題材選擇、精細程度等方面,當代工藝美術品都突破了前人。近幾年來,隨著高仿瓷器、高仿明清家具逐漸被越來越多人追捧,現代工藝品也可以收藏的觀點開始浮出水面。翰海2007年12月份拋出的“一石”,得到了國內收藏界大部分積極、正面的響應,專家普遍認為:首次將瓷器名家作品等當代工藝品引入大型拍賣會的成功,為當代工藝品特別是工藝大師的精品指引了未來的市場定位。
十幾年來,國內各拍賣機構的重點多放在古代官窯瓷器、雜項、中國書畫、油畫等方面,忽略了現、當代工藝美術品。但縱觀歷史,工藝美術作為民族文化的精華和它的“本土化”特征,有其特殊的吸引力和影響力。世間有什么東西上至國家元首、下至普通百姓都喜歡,那只有工藝美術品。它是文化和藝術的載體,歷史和技藝的反映,是一個國家綜合水平的體現。
相信隨著收藏家和投資者對工藝美術板塊的關注,當代工藝美術品也會成為拍賣市場的主力軍,為豐富藝術品收藏、促進藝術品投資門類的多元化、增加收藏投資渠道等方面做出積極的貢獻。對話:現代陶瓷憑什么可以收藏?劉敏:1962年出生于景德鎮陶瓷世家,中國美術家學會會員,高級工藝美術師,銘藝軒創始人。他創作的現代陶瓷作品已有上千件,收藏者眾多遍及海內外。
劉敏的銘藝軒工作室就位于北京玉泉營的“行之行”古典家具館內,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燒制好的瓷胎上繪畫。創作間隙,劉敏腦中常常出現這樣的幻覺:一個細雨蒙蒙的早晨,一位老者身披蓑衣,孫子緊隨其后,走進窯場。坐定后,吸一口煙。
他拈起筆,捧著素胎,沉靜片刻,隨即熟練地畫上山水、花鳥、人物…如今在全世界各主要拍場上被藏家們熱烈追捧的中國瓷器,就是這樣,在景德鎮,在一代又一代的陶瓷藝術家手中誕生,歷經幾百年直到今天。《錢經》:工藝美術品具體是指什么?劉敏:可以根據材質,粗分為六大類——陶瓷、玉石、金屬、漆木、竹牙角玻璃及絲綢等織物。這樣就能明白看出,其主體是蘊含著藝術價值的日用品,此外,還有欣賞品。欣賞品,現在又通稱“特種工藝美術”。其實,在日用和欣賞之間,從來就沒有斷然的界線,所有的日用品都能欣賞,許多欣賞品又可使用,只是欣賞品的材質往往更高貴,制作常常更考究。
《錢經》:陶瓷的種類有分為哪幾種呢?劉敏:有古陶瓷、仿古瓷、藝術陳設瓷、雕塑瓷、禮品瓷、日用瓷和陶藝作品。《錢經》:現代陶瓷工藝上有哪些特色?劉敏:主要分為先繪畫再上釉的釉下青花;先上釉再繪制的釉上粉彩;還有斗彩、釉下顏色釉和綜合裝飾等。
《錢經》:現代陶瓷作品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哪里?劉敏:一件好的藝術作品需要經過多道工序的制作才能燒制而成,而一件上乘的陶瓷藝術作品,更是要運用幾十年的技能經驗和藝術修養才有可能完成。我記得—尊瓷雕《渡海觀音》,它是代表著當代德化瓷雕藝術最高水平、已故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許興泰的絕作,在去年深圳舉辦的一次拍賣會上,該作品起拍價為50萬元,創造了現代瓷雕的起拍價格紀錄,最終以60萬元成交。
《錢經》:您認為什么樣的現代瓷器最值得收藏?劉敏:必須是大師級別的作品。當代水墨:“價值洼地”的誘惑由于缺少廣泛的鑒賞基礎,加劇了投資收藏當代水墨藝術的高風險性。雖然目前它在藝術品市場有時也會“火”上一把,但這主要是一些海外人士認為中國當代水墨藝術品相對比較便宜,而且不乏一定的升值空間所為。中小學有水墨課程嗎?美術學院學生熱愛水墨嗎?水墨是白領業余的愛好嗎?中國的收藏家真心向往水墨嗎?當代水墨的價格夠高嗎?
當我們將以上問題拋出后,得到的基本上都是“否定”的答案,從而又一次揭示了水墨在當代時場中的尷尬境地。當代水墨藝術既不被西方主流藝術看好,也不受中國主流藝術歡迎。一方面,中國的政治波普、玩世現實主義、觀念藝術在西方主流藝術中走紅;另一方面,禮品水墨畫和延伸傳統的水墨畫在中國主流藝術中走紅。
在西方主流藝術看來,中國的當代水墨藝術并不當代,不具有當代意義;而在中國主流藝術看來,當代水墨藝術跟隨西方,缺少文化自主性。當代水墨藝術就這樣遭到雙重放逐,在兩面都處在邊緣。除了學術上的觀點外,在藝術品交易市場方面,與當代油畫等領域相比,傳統水墨往往缺少專門的策展人,也少有專職的評論家。傳統水墨展覽也多為直接展示,少有輔助展品和布展研究。
也就是說,水墨畫目前還處在主流藝術市場“生物鏈條”之外,多數只能在民間私下里交易,既沒有標準的市場價格體系,作品也沒有著錄、流傳無序——藏家即使再喜歡一幅水墨作品,也不敢輕易收藏。目前當代藝術所面臨的市場境遇,似乎也有點像在20世紀80年代前后的狀況。當時中國傳統書畫等藝術品市場也大多由海外人士說了算,讓這些海外收藏家撿了一個大便宜。但是隨著這些年來中國經濟發展、民眾鑒藏投資意識的提高,中國本土收藏家也有了話語權。但是,中國本土收藏家只能以遠遠高于當時的價格從海外收藏家“接手”這些收藏品。
而目前最活躍的當代觀念油畫板塊,同樣也是海外收藏家捷足先登,市場價格標準依然掌握在海外市場。而后從2005到今天,等到我們本土的收藏家紛紛醒悟過來,當代油畫的價格已經猛漲到百萬、千萬元級的天價,墻內開花墻外紅的尷尬出境沒有絲毫改觀。有鑒于此,試想再過10年、20年甚至更長一段時間,中國當代水墨藝術品是否也會第三次經歷同樣的市場境遇?眾所周知,歷史永遠屬于時間范疇。藝術史一再地啟發我們:一些今天所謂的“冷門”、藝術,很可能就成為了明天的傳統經典。
因此,從這個意義來看待,當代水墨藝術又無疑是一個充滿創新活力與發展希望的重要領域。用歷史觀和市場觀來看待,有重點地收藏當代水墨藝術精品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對此進行投資同樣也是大有可為的。對話:寫意牡丹將成為收藏熱點齊海軍:1959年生于洛陽,國家一級美術師、洛陽書畫研究院副院長。
20多年來一直癡迷于寫意花鳥畫作品,他的牡丹作品先已被國內外廣泛收藏。提到裝修新房,“過來人”都會津津樂道于自己在建材市場上的精明表現,幾乎很少有人會說起——裝修過程中自己如何為家里買了一幅好畫,不僅掛在家里能提振居室氣象,顯示主人高雅情趣和不凡氣質——更重要的是,多年后這幅畫還有可能升值,而且“買畫”已經不僅僅限于裝修行為了,它完全有理由升級為一項“很時尚”的投資行為。齊海軍告訴我們:客廳中懸掛字畫的標準,簡單說就兩個字——吉利。客廳中的吉利字畫,對提振家居氣色,營造富貴氣息,有極為重要的作用。
吉利字畫,主要指寓意吉祥與美好祝愿的書法及象征榮華富貴的牡丹花畫;象征年年有余的蓮花錦鯉圖;象征健康長壽的松鶴延年圖;象征福份永存的流云百蝠圖等。問:目前收藏牡丹水墨作品,日后會有升值的空間嗎?齊海軍:當前中國藝術品市場中,繪畫部分最熱門的領域是當代油畫,尤其是觀念性的油畫作品特別受追捧。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它們比較符合西方藏家們的口味,比如張藝謀的電影,在國內評論界似乎存在一些不同的聲音,但老外們普遍都很喜歡。而純粹中國風格的水墨畫,尤其是牡丹題材的作品,中國人喜愛它們是骨子里的,現在只不過很多人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當全民美育教育進一步普及,人們個性化的審美需求進一步發展的時候,牡丹畫作品肯定會受到更多人追逐的。收藏的一個準則是:關注當下“冷門”領域。據我所知,不僅僅是國內藏家,國外一些藝術品投資者已經開始關注、收購中國牡丹水墨畫作品了。問:什么樣的牡丹畫才是好作品呢?
有標準嗎?齊海軍:首先是名家名作,國內在藝術圈內、甚至美術史上有記錄的藝術家的作品,一定有升值的潛力;其次是地域因素,由于牡丹產地主要就是在洛陽,自古畫牡丹的名家很多均是洛陽本土畫家;最后就是收藏者個人的藝術修養、眼力問題了,需要不斷的學習。問:現在很多人家里似乎還是以掛在墻上的印刷品居多?齊海軍: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定會有更多人喜歡牡丹題材的原創藝術作品。也只有原創的畫作,才具有永恒的藝術魅力,日后也才有升值的可能。雕塑:將會復制油畫市場的火爆中國雕塑藝術歷史悠久,但由于中國傳統文化的欣賞習慣以及中式家居庭院中擺設裝置的協調性選擇,導致國內人們對雕塑藝術的認識與需求不足,所以在收藏市場中,雕塑藝術品一直未能與繪畫藝術平分秋色,基本上價格偏低,成交量不大。
盡管不時有雕塑作品拍出高價,甚至已有當代青年雕塑家的雕塑作品拍出二三百萬的高價,但這只是一種個別現象,不具備普遍性。同時,雕塑品拍賣的成交率還明顯低于成熟藝術種類的作品,雕塑品拍賣成交量遠低于油畫等成熟的藝術門類藝術品的成交數量。在已成交的高價雕塑作品拍賣中,還呈現出一個很明顯的“西傾”現象,即出高價的收藏家大多來自外國,外資成為中國雕塑市場的主力軍,撐起了中國雕塑市場的大半片天。而在西方國家,純藝術品的收藏主要是繪畫和雕塑,但雕塑藝術的需求,不僅不亞于繪畫藝術,而且在西方藝術品市場中,雕塑藝術還是最名貴的。
因為在傳統中國社會,出自民間工匠的雕塑作品只能出現在兩個領域:冥界和神界。為陪伴亡靈而作的墓室雕塑、陵園雕塑和為信仰而造的神佛——寺廟雕塑。人間沒有雕塑的位置。無論是皇家園林還是皇宮,除了作為附屬于建筑的雕梁畫棟、附屬于家具、門窗的裝飾性浮雕外,從不設獨立的雕塑作品,更沒有用雕塑為英雄或帝王造像的傳統。
雕塑在中國真正進入人間生活領域,還是近代以來的事。特別是新興的都市文化為雕塑家的出場提供了用武之地。在城市這個巨大的空間中,雕塑已不再是可有可無的擺設,它常常成為一個城市的亮點或標志,并與當代人的生活發生廣泛的聯系,在人們的生活中起著不容忽視的作用。甚至可以說,我們所處的時代,就是雕塑家的時代。隨著各種藝術思潮與現代觀念的泛涌與碰撞,中國眾多雕塑藝術家在傳承發展傳統藝術的同時,也不斷吸收著中外各種藝術營養,運用各自不同的藝術語言及創作手法賦予雕塑作品更為鮮明的藝術風格,特別是從城市雕塑為主再轉向架上雕塑的發展,藝術家個性得到更為充分的發揮。
架上雕塑的體積和經濟投入的適應性廣也使其更為普及。事實上,慢熱的雕塑收藏市場已啟動,這一方尚待開發的沃土已呈現出勃勃生機,尚未火爆的雕塑市場為收藏者提供了廣闊的升值空間,雕塑藝術收藏應是正當其時。對話:肖像雕塑收藏正處于“空白期”曹俊亮:雕塑家,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細細想想古代那些優秀的民間工匠,他們給后人留下那么杰出的偉大作品,靠的是什么?手中同樣捏的是泥巴,一個可以憑借想象幻化出一個藝術生命,而另一個卻只能依靠模子拓出一塊土坯。
曹俊亮告訴我們,這就是他為什么癡迷于雕塑藝術的唯一原因。《錢經》:雕塑包含了哪些藝術樣式?曹俊亮:雕塑有多種,大至分為浮雕和圓雕。肖像雕塑屬于圓雕。肖像雕塑分為全身像、胸像、和頭像。前兩種適宜廣場、故居、紀念館;頭像一般適宜家庭客房、書房、或辦公室,頭像一般在40-50公分之間即可,雕塑的大小以環境的范圍而定。肖像雕塑沒有情節,沒有道具,肖像雕塑是雕塑領域里最復雜、難度最高的美術作品。《錢經》:雕塑的材料好像有很多種?曹俊亮:雕塑的材料分為石膏、玻璃鋼、石、木、鑄銅等幾種,其中鑄銅以其耐久性而受到人們的普遍青瞇,它不易破碎、不污染、不變形、易清理和保存等優點,隨著年代的歷程它的色澤會更加和諧而自然。
《錢經》:中國人會越來越接受雕像藝術嗎?曹俊亮:隨著改革開放和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人們對文化藝術方面的需求,有了新的認識、新的觀念,肖像雕塑在社會、在家庭也都發生了日益緊密的變化。對于個人在書房或辦公室放上一尊代表著自己神采風貌的肖像雕塑時,立刻會讓人們對其有一種品位不俗,格調高雅之感。一幅字、一張畫、它可以互相贈送與交流,但肖像卻不然,它是無價的、它是傳家之寶。
對于佳友也可請雕塑家的為其塑一尊肖像而贈送,新穎時尚又意義非同一般。另外,雕塑的陳設與畫不同,畫是掛在墻上的,雕塑要放在一個特有尺寸、高低的底座上,擺設雕塑光線很重要,雕塑隨著光的變化都會構成出不同的感受,角度的變化,畫面都會產生不同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