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諸如此類的題目都可能讓我多加注意一層,大抵我自己亦差不多是這一類土洋相間的人了。出書是一種熱潮,基本上是人都想這么做。名人公眾型人物先這么一擲,恨不得連民工,坐臺小姐們也紛紛摩拳擦掌地要寫寫自己,寫寫所謂的行當。把自己撕碎、解剖,付之于大眾而不計后果。《退步集》是陳丹青的書,我之所以多看了這么一眼,是有一些好奇。其一,也許我們在大體上應該是一類人,都在搞著所謂的藝術,都在干著教師這一行當。他是中央美院出來的,出去后去了一些地方轉悠。
我是從外面進去的,在外面轉悠了才進去。現在他從轉悠后變成了教師,我一直在當老師,只是從前在別的院校轉悠。其二,他有很多為什么,我也有很多為什么。很想回答他很多為什么,可他并不是在問我,或許根本不是他的問題,或許根本不是他在問,也許我問為什么也不是真的問,也不是向誰發問。
看書差不多都是這樣,先是選一些自己喜歡的書來看,看著看著,發現書中有些東西與自己相象,便會還看下去;或者跟自己很不一樣,也會看下去,這是一種。另一種是看著什么也沒有的,可能看幾張就放下了,沒什么可說,隨時可以放下。其實我想說說“退步”,“退步”不是全面否定的,空前的失敗,退步要看環境看時間看地點,有必要退則退,沒必要退則不退,看著有情況可退反之可不退,進之有危險可退反之才可不退,總之退之與進之而言是度量上的問題,如果我們把手的前后運動理解為進退的話,那是一種協調。
說到退步千萬不要舉例現在和過去的比較,年齡差距的比較,這種比較本來就不積極。例如有些高級教師或大師級的人在調侃說讓他們再一次報考本課,未必能考上諸如此類的話題,在我看來不是未必,是肯定上不了。未必里面還存在著幾分可能性,而肯定是指徹底沒戲。這就是我要說的不能這么比較;很可能現在有很多“考試機器”,將來未必有才有用,當然我這種懷疑有沒有太多的根據,等待結果才是檢驗的唯一標準。
退步應該分四個方面來說,一是隨著年紀增加,事務開始繁雜,社會地位逐漸抬頭,社會交際與應酬逐漸增多,社會的轉型給每個成年人的壓力大大超過年輕人,家庭、子女、父母、工作、職稱、教學、擴招、經濟、榮譽、身體、病痛這一系列的問題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你說說在表面上看能有不退步的道理嗎?一個成年人如果很好地理好了這些矛盾關系之后,我們卻又不用“進步”去評價他了,該用成熟了,狡猾了,好聽的是穩重了。
另外一種可否理解為退讓,看看前后左右吧!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朝氣勃勃的大有人在,摩拳擦掌的大有人在,一相情愿的大有人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有人在,把這些人一塊兒矗在你四周,你定會大喚救命了,不逃不跑可能下場就會很難看了。這一種分兩支,一支是早有預測加自然法則,早就穿著跑鞋時刻準備著;一支是執迷不悟,勇于抵抗,直到最后壯烈犧牲…
上海的天氣和人一樣比較含蓄,總是陰天很多,不去張揚,但都有這么一股子暗勁。我來上海也是被一個展覽和開幕式邀請的,幸運的是自己是眾多搞藝術的其中一名罷了,不會有發言,不會有重任,所以在進步與退步之間就不太明顯了,評價它的意義就變得不是有意思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