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曾想過被電焊強光蟄傷后的一周內再一次被蟄傷。而這次受傷看似偶然,事實上卻又是一次無意中把自己融入到創作里去,這種融入似乎是一種創作狀態,忘卻的前痛再一次傷害到我的眼睛。由于眼睛的不適而導致對身體的不適,事實上是一個因果關系。這種的創作因素直接來自由身體對創作對象——物質的反映,是創作者對物質有著一種親近的融合過程,不管這種融溶過程對你自身而言會不會有適與不適的感受,都是創作本體對物質的一種感受力。然而有了這種感受對于創作是一件好事,首先“我”知道我應該干什么,身體不適的反映直接就印記在作品之中的可能就很大,由此而引發的創作思緒就會日漸清晰。
對體量的思考,材料的運用,空間的運用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把握。異質同構的構件,哪幾種材料,如何構建,構建過程中的一些問題,技術性的、藝術性的等等的這些因素都會在身體產生不適的時候,迎刃而解決這些問題。換句話說在建構這些形態的過程當中,正好由于建構的過程中,此物質與彼物質對你身體產生巨大影響之后,這些問題都將隨身體的不適,而派生出對此思考的結果,都將較容易地解決這些藝術、技術性的問題。
《被強光分離后——我的軀體》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孕育而出的。成熟的思維往往來自于身體的不適,成熟的思維轉換成技術的操作是一種持續的時間問題,是技術步驟,這步驟不是完完全全的有緒,在有緒的狀態中會有無緒的現象,但這種無緒的現象在創作中就顯的無舉足輕重了。和《被強光分離后——我的眼睛》一樣,《被強光分離后——我的軀體》先是用泥稿翻制了三個外模,用三個一半的外模來構件螺母的形,螺母的另一半是用整木來建構的,這樣兩半對接的作品形式就出來了,底部鋼板與鋼板之間的處理是整個作品空間處理的重要部位,這種空間處理后,上部分的體量被抬空,不覺下沈。
《被強光分離后——我的軀體》和《被強光分離后——我的眼睛》是同一思維的作品形式,但不同的是《被強光分離后——我的眼睛》是同質材料所創作的,技術使用單一,加工難點只有一種,在焊接的時候不斷加法,加到你認為不能加為止。《被強光分離后——我的軀體》是異質材料同構的作品式樣,它的加工,使用的工具也不同,這樣的話在同一件作品中迫使你學會多種工具的使用。
人與動物的區別在于人會使用工具,農民使用鋤,笆等工具,稱之為農民,工人使用工場提供的指定性工具才稱之為工人,藝術家稱其為藝術家是綜合了各種工具的使用之后,更自由更靈活的運用多種工具。《被強光分離后——我的軀體》便是這樣的一件作品,它的產生不是虛構的,它是我身體不適之后一種身體對材料的一種對話,一種痛楚之后的形式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