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案:2015年1月17日晚,鳳凰佛教新春雅集圓滿落下帷幕。這場由佛樂、茶禪、書法、祈福等佛教文化元素構成的文化雅集,以其美輪美奐的舞美燈光、國際水準的節(jié)目設計、吉祥殊勝的祈福祝禱,成為開當代佛教歷史先河的文化實踐。鳳凰佛教專訪此次活動嘉賓錢紹武老先生,錢老先生向大家講述了他的人生經(jīng)歷及佛教智慧對他的幫助18歲,我剛到北京,沒有高中畢業(yè)文憑,所以沒辦法考北平藝專。后來準備考的時候,先在國立藝專的董希文班上學習素描。因為我有五六年國畫的底子,所以學素描也就比一般高中生底子好得多,很快我就畫得比較好了。
當時國立藝專是最有威望的,都要來這兒考。但雕塑系卻沒人考,因為解放前誰也沒看見中國有什么雕塑,除了廟里頭的泥塑木雕,大家也沒認為它是什么藝術,最后我們就特別去看了雕塑系的系主任,我們特別喜歡雕塑,系主任非常高興,多少年來也沒有人專門要來考雕塑系,都是考油畫系、考國畫系,考不上了成績還可以就轉(zhuǎn)到雕塑系來,結果有兩個學生還特別說有志于學雕塑,喜歡雕塑。
最后考雕塑系,很輕松就考上。雕塑是非常集中、非常精煉的一種藝術語言,它有背景,人數(shù)越少越好。所以它在藝術界是詩一樣的藝術,要求非常簡練。后來理解了就越來越喜歡雕塑,這樣雕塑就真成了我的專業(yè),而不是敲門磚。我三年集中力量學畫畫,三年集中力量學古文,三年集中力量學英語,而且遇到的都是一流的老師,這是非常奇怪的一種教育方法。我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從小國學底子比較好,沒上過普通中學,八歲、十歲就跟著家鄉(xiāng)的老秀才學習,他教我四書五經(jīng),全都要背。
這樣打下去的古文底子當然和一般人不一樣,所以這種都是很特殊、很巧合。這些底子我覺得很重要,使我和一般高中畢業(yè)的孩子不一樣。我十三歲在無錫,后來拜秦古柳先生為師,然后每天到他那兒去磨墨,磨一大盤多的水,磨濃了他一天的畫畫就都夠了。我老師說,這不是讓你磨墨,這是磨你的心,一定要有耐心,畫畫是辛苦事,你沒有耐心什么事都弄不好,這種都是很不一般的教育方法。后來在蘇聯(lián)學習素描的時候,能夠耐得住心去畫,很多人做不到,但我從小這么鍛煉出來,特別有耐心、特別細,細到人家想象不到得那么細,這都是很僥幸的碰到很好的老師,受到很好的教育。
雖然是不全面的,但是非常深刻。我學別的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我剛好堅持學藝術,后來就走上藝術這條道路。又深又窄,但是對我來說不是很難,都是水到渠成,這應該說在藝術道路上都是很僥幸的。佛教完全中國化后,作為一種哲理來說,非常智慧。我對佛教的經(jīng)典從小就很熟,因為我祖母是佛教徒,她懂的東西不是很多,但是對我來說,我對佛教經(jīng)典的認識就是從祖母那里開始。我認為《心經(jīng)》是最經(jīng)典、最深刻、最徹底的把如何對待人生都說透了,《心經(jīng)》太重要了!
后來我跟趙樸初先生很熟了,中國佛教協(xié)會會長趙樸初先生,他說《心經(jīng)》是唐三藏親自翻譯,而且到現(xiàn)在為止大家對他翻譯的準確性都非常敬佩,除了一句話叫“受想行識,亦復如是”,這句話翻譯的理解還有各種歧義,但其他翻譯都非常確切、非常好。
我根本不信佛,但是對佛教的經(jīng)典非常敬佩,那真是智慧,對人生的各個方面,對順利應該怎么看,對挫折應該怎么看,對人生的各種起伏,都有很豁達的心態(tài)。我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88歲,身體還是很好,也有關系,從小就看得很開,對個人遭遇沒有什么痛苦得不得了的,都能夠很豁達,這和我對佛教思想的理解和感染都有關系。吟誦也是,我現(xiàn)在經(jīng)常在提倡這個事情,我認為吟誦是中國至今最優(yōu)秀的一種文化,小孩子的時候就要把它打在腦筋里頭,一輩子忘不了,這種是非常優(yōu)秀的方法。
雖然當時讀的時候、背的時候也不可能理解,但是你背進去以后,你再也忘不了了,隨著你人生閱歷的理解,這些東西都能幫助你克服各種各樣的困難,有這個基礎和沒有這個基礎可完全不一樣,對各種挫折的看法,對各種順利的看法,都有一個很豁達很放得開的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