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大家好,歡迎進入TOM美術同盟“先鋒對話”訪談。今天很榮幸請到兩位嘉賓,仇浩然,還有焦興濤先生。仇浩然是羅中立獎學金的贊助人,焦興濤是四川美術學院羅中立獎學金具體負責人,也是四川美術學院雕塑方面的領軍人物。我想二位身份都有些復雜,不知道如何介紹,仇浩然您應該屬于藝術贊助人,還是屬于律師,收藏家?仇浩然:我通常不喜歡用收藏家這個字。
我很不喜歡用收藏家。從藝術的角度來看,通常希望我是藝術愛好者,這方面我還在學習階段。因為兩年半前才搬回香港,開始對亞洲地區藝術有一些感興趣,剛開始學習,所以是藝術愛好者。但是我同時從事律師工作,是一個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兩方面都有。主持人:焦興濤那么您的具體身份是什么?焦興濤:如果仇浩然說自己是美術愛好者,我就是美術工作者。我在四川美術學院的身份是科研處副處長,負責一部分交流工作,包括羅中立獎學金工作也在我負責范圍之內,既有行政東西在里面,同時也是一個雕塑系教師。
作為藝術家在藝術上有一些探索,第一位肯定是教師,第二位是對學校工作進行推動的人,第三才是藝術家。主持人:我想仇浩然我們進入藝術圈的視線主要因為2006年贊助了羅中立獎學金。我想您作為一個律師,律師跟藝術贊助好像關系比較遠,尤其作為美國和香港的律師,贊助這樣的純藝術,當時是如何產生這樣的想法的?仇浩然:做羅中立獎學金之前,我當時到重慶的時候其實是贊助一個學校。當時我在美國的時候,一直就想剛回到香港應該為中國做點事,因為在美國也做了藝術贊助企劃案這方面的事情。
我想回到祖國做點事,當時我就跟香港其中一個銀行家談過,他就把我介紹到中國的婦聯,當時我跟中國的婦聯聯系之后,他們把我推薦到重慶婦聯。第一次到重慶的時候,就是到大足縣建學校。因為我對藝術有一點感興趣,他們介紹我到川美那面看看。第一次到川美見到很多藝術家,探討期間談到關于贊助年輕藝術家的工作,鐘飆就跟我講以前有一個羅中立獎學金方面的工作,給我看了羅中立獎學金畫冊之類的,看后我決定把這個事接下來做,因為我知道當時這個事做下來之后由于經濟方面的問題停下來,所以我就繼續做。
主持人:我想順便展示一下,這個是2006年羅中立獎學金匯集的畫冊,非常感謝焦興濤送給我這本集體簽名的書,非常棒。你剛剛也提到在國外也接觸了藝術贊助的事情,你在海外生活很多年了,覺得西方藝術贊助是怎樣一個運行體系?
仇浩然:西方的藝術贊助是因為西方藝術的發展,我對文化的發展也是有一定的興趣,同時外國法律體制上面,基金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有這樣的體制可以鼓勵藝術文化事業的發展。當我做羅中立獎學金,和其他獎學金,我希望把這方面的感覺帶到中國里面。而從我的角度來看,是用同樣的運作方法,把西方的運作方法放在羅中立獎學金運作上面,包括評選的方法,都是我在外國學的這一套拿來做的。主持人:這種方式在國內會不會遇到一些困難和阻力?仇浩然:初始做的時候有一點點,因為都是從體制這方面,有一點不協調。
但是中國有最好一面,就是他們改變很快。從去年到現在羅中立獎學金已經協調很好,得到臺灣各個學院的關注,我對這方面非常有信心。主持人:我覺得您普通話說得非常好。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學習國語的?仇浩然:大約是兩年半前,當時在北大建了一個北大法學院獎學金,受到那面的邀請要講課,當時想太慘了,一定要把普通話講好。
當時要我去談中美貿易關系,所以是當時逼出來的普通話。主持人:我感覺你的普通話比我說的好,你是香港普通話,我是海南普通話。仇浩然:所以可以交流,都是南方的口音。主持人:資料當中提到您的祖父是仇焱之,我們知道仇焱之是國際很有影響的大收藏家,包括你的堂兄也是香港蘇富比的瓷器專家,你當時有沒有考慮從事藝術領域這些?仇浩然:當時沒有,從我角度考慮也是一個學術的研究。
當時和FreerGallery館長學古銅,同時也和JanStuart學了中國畫的研究。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藝術愛好,律師還是我的正業。剛才也提到我的祖父仇焱之,還有我的堂弟,因為他們在陶瓷這方面的貢獻已經蠻大了,所以我希望在中國當代藝術我可以做一點點我可以盡力做到的工作。同時也想到陶瓷還是一些老人家的玩意,所以我覺得當代藝術是我比較適合的工作。主持人:對于當代藝術我們理解比較多的是在油畫這塊,這邊你介入以后,為什么會向別的領域發展?
會不會模糊了羅中立他本人的色彩?仇浩然:對我來說沒有。羅院長除了是一個藝術家之外,羅院長更重要是一個教育家,在教育這方面的貢獻。羅中立獎學金對我來說是文化教育這方面的獎學金,不是畫廊選人的平臺,是一個培養新的人才,給學生一個展覽的機會。我的角度來看是一個文化的推動,把他局限于油畫太小了,中國藝術的發展,中國的文化的發展,除了油畫還有雕塑,包括中國畫,水墨畫,完全包括在里面,是一個真正文化獎學金推動要做的事。
因為在運作方面有一定難度,我希望在兩三年之后,也可包含新媒體這方面。主持人:羅中立這個人名只是作為一個符號?仇浩然:也可以這樣子說。羅中立獎學金從我的角度來看,從一個美學歷史角度來看,羅中立畫的畫是跨時代的作品,同時把這幅畫放在現在,同時跟現在當代所謂好的藝術家放在一起,還是有一定的感覺。跨時代,跨歷史的有影響力的藝術家不多。羅院長除了是藝術家之外,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里面也做到一個藝術家應該貢獻出來的功績,他是一個教育家,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藝術家不可能只是當藝術家,羅院長做到了這方面。主持人:您還記得最初見到羅中立《父親》這幅畫是在什么時候?仇浩然:也是在兩年前接觸羅中立獎學金的時候,當時做了很多工作,研究中國藝術史之類,兩年之后還是在學習。主持人:我們知道從今年開始羅中立獎學金開始面向大中華區,包括臺灣,香港地區,焦興濤可不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現在的一些具體情況?焦興濤:其實它的拓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仇浩然開拓精神,或者有那種文化使命感。
他覺得中華文化本身是一個大的概念,然后他本身的那種背景,還有他的一些方便,來往于臺灣,和大陸,包括香港之間。他真正在這個事情上起到非常重要的穿針引線的作用。其實前期已經通過仇浩然的牽線做了一個很好合作項目,非常好的項目,應該在6月的時候7月初的時候《典藏》雜志出資贊助的,五名臺灣學生在川美,和川美的學生一起共同創作,四周時間相互交流,互相的那種學習的情況下,拿出很多作品。這個階段已經很完美結束。
前段時間得到一個臺灣學生的電話,詢問獎學金的事情。同時展覽的作品也在今年獎學金的時候同時展覽,因此這個概念是更大一個中華文化的概念,現在還是在臺灣的推廣,在香港的推廣,都是反響很好的。尤其一些小的差距,未來更好的推廣一些文化,實際上包括我們前期,去年做的獎學金一些實施辦法,做了一些很微妙的調整和改動,為了獲得一種文化上的共識,而不僅僅局限于傳統化習慣的方式。
這些都是蠻有意思的東西。另外其實我可以接著話題,剛才仇浩然幾個話題還是很有意思,一個就是剛剛提到關于獎學金,從油畫,然后到現在水墨畫,藝術門類都基本包括進去了,都是一個新的方式,前期93年到99年的時候其實是油畫的方式,這個有歷史的原因,也有階段的局限,這不是我們討論的事。今天走到這一步,獎學金這么多藝術門類綜合考察和評選,其實也是歷史的必然。
他剛剛提到多媒體的方式,也是在獎學金的考慮范圍之內的。但是我覺得有一個東西很重要,做一件事情肯定有一個階段性,五年要把這個目標做好,能做到什么樣的程度是很重要的。至于新媒體,新藝術,無疑是非常重要的,但他需要更多學術資源的準備,展覽經驗的準備,評選方式的準備,這種準備要足夠的情況下才能真正做好,這是一種聲音。另外有時候換一個角度看,一定會做一件事情,但是可能中國當代藝術不僅僅只有一個羅中立獎學金,那么他做好這一塊其實就是很棒的事情,不能要求他做到所有的,其實也許有更好的學院也好,或者更好學術準備的地方做這個事情更好的。
中國很需要獎學金推動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構成合力的發展。仇浩然:從文化推動角度來看,我覺得中國當代文化的發展,除了藝術獎學金之外,還有其他的。包括中央美術學院的“青年批評家獎”。羅中立獎學金其實是我對中國文化推崇的一個方案,將來我非常希望中央美術學院和羅中立獎學金互動,然后把中國文化藝術發展往前再推一步,還有將來對新媒體,中國水墨畫的發展,也是非常重要的問題,水墨畫是中國人的特性,包括臺灣,亞洲,所以水墨畫的發展是非常重要的。不可能因為油畫掛在家里好看,一直拼命推崇油畫,我們不可以忘本,我們中國人的藝術發展和外國人有非常不同的水墨畫,將來應也把這方面做好,才是我對中國文化,亞洲文化發展推動的一個見證。
主持人:像水墨畫現代化,確實也是一個比較大的問題。我想我們剛剛說羅中立獎學金,畢竟是以個人名義命名的獎學金,可能受到各種各樣評獎規則,原先在國內院校,現在拓展到大中華,還有臺灣,香港,會更加復雜,那么現在是什么樣的評比,評選方面怎么樣?仇浩然:以前羅中立獎學金運作方法其實由一些院長的推薦,就可以拿到獎學金,但是現在的評選方法已經改變了很多,這個是我一直堅持的。第一個堅持就是怎么去入圍,學校推薦的可以到第二層,但是也可以自薦。
從我的角度來看比較公平,因為有可能有些學院里面學生跟老師的關系,對學生藝術作品有一點意見,可能不會推薦,所以要自薦。第二個所有作品進來有一個編號,把所有的學院,所有的性別完全關掉,這樣比較公平的,所以去年羅中立獎學金,很多當時的評委,猜不到當時獲獎學生是男的,女的,完全猜不到,完全是你是13號,你是34號。第三個在評委方面,我堅持我不可以當評委,因為我只是一個律師。
所以我不出現。我只是對評委里面有一個否決權,就是挑選評委。決定評審團之后,對評委一定要尊重,對他們一定要信任,所有事情交給評委去做。還有評委的組合,去年有羅院長,陳丹青都是畫家,美術家,JaneDebevoise是Guggenheim前副館長,帶來外國看中國藝術的眼光,高名潞是藝術批評家,中間包含男的,女的,中國的,國外的,年紀比較高的,年輕比較輕的批評家皮力,而做了這樣一個組合。當然也可以挑15個,20個評委,還有其他所謂的獎金運作方法,好像點名一樣,我覺得沒有必要,挑評委還是要精,一定要專注。
今年有臺灣藝術學院的加入,評委這方面也做了一些改進,羅中立獎學金現在和以前的考慮方法有很大的改變。主持人:去年的時候,羅中立獎學金在香港佳士得拍賣名錄上有宣傳的頁面,為什么把獎項放在很商業性的平臺發布,你們是基于怎樣的考慮?仇浩然:很多人知道我對商業運作不感興趣,第一個我不是開畫廊,我是國際律師事務所合作人,不可能在后面開畫廊,而且對所有畫廊沒有股份,什么都沒有。
但是同時間我現在考慮做的工作是為了推動學生,用什么更積極的方法推薦到更好的收藏家。當時跟佳士得交流的時候,也談了很多不同的方案,佳士得給我一筆錢,給我出運費也可以,但當時跟張丁園探討的時候,他給我一個很好的意見,張丁園說這個是學術的獎學金,不希望從商業角度去看,這樣會把我們學術地位貶低,第二個不可以賣廣告,而且佳士得從來沒有在任何拍賣名錄里面贊助什么獎學金。
所以他們當時幫助的方法把我們的獎學金插頁放在目錄里面。當時探討很久之后,決定用這樣的方式去做。這樣對羅中立獎學金,對這批年輕藝術家做到一定的輔助,也希望可以把獎學金的方案,中國第一個這樣非盈利的更純粹的獎學金推廣到外國收藏家手里。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視,包括中英文的翻譯也是我去做的。
主持人:其實學術跟市場不是對立關系,適當的保持一定距離,但是又有點聯系是沒有問題的。仇浩然:對,這樣方案沒有太大問題的,但是同時間假如一個藝術家為了商業去工作的話,就有一點的遺憾吧。當時我最喜歡一個英國詩人,T。S。Eliot,他說當他寫詩歌的時候如是為了生活,為了商業寫詩歌的話,他的詩歌水平一定變低。所以假如藝術家永遠從商業角度來看的話,對中國藝術,和中國文化將來的發展可能有一定的影響。
主持人:其實講到贊助,我突然想到梵高,他一生中只賣出一幅作品,是他的弟弟買的,他弟弟實際上就是他的贊助人,他一生中非常貧困潦倒。仇浩然:假如我現在不去做這個事,現在沒有同樣的人做這樣的事,那么對中國的文化發展,將來的進步可能沒有現在這么快。主持人:你剛才提到中央美院“青年批評家獎”,我個人感覺比羅中立獎學金這個內涵又延伸了,它更關注整個批評界的層面,不限于學生。美術學院是什么想法?仇浩然:有幾個原因,第一個也是從大方向去談,對于中國藝術和文化發展來說,不是一個美院可以做出來的,第二個從我回到香港之后,到國內有了一定的認識,很多美院中間沒有太多的合作交流,所以我希望在不同美術學院里面做不同的獎學金,推廣不同的事。
去年羅中立獎學金在北京大學法學院做展覽。這樣的學院和學生之間合作非常重要,在中央美術學院做批評獎,當時也考慮到可能將來和傳媒,北大中間也有一點交流和合作。假如沒有對歷史尊重的一批專家,怎么推動中國藝術?中國現在藝術名詞都是挪用外國詞匯,我們聽著的還是外國收藏家一些語言。假如亞洲沒有一個中國人發言權的話,怎可以談中國當代藝術呢?
我希望做批評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去推廣中國人的審美眼光,中國人對當代藝術的一種看法,一定的詞匯,方法,而把我們現在中國要說的話,說給外國的藝術圈去聽?,F在我們經濟,藝術發展有一定的能力,假如現在不做的話,等將來誰幫我們做呢。所以才在中央美術學院得到很多老師的幫忙把這個事落實的。主持人:我感覺目前批評界還是被大家病詬。究竟什么叫批評,批評分為兩種,像焦興濤本身你是學校里面的,可以理解為體制內的,相對的就是體制外的,可以說是主流,非主流,這塊如何界定學術上的一些批評標準呢?
比如我們做青年藝術家批評家獎,應該是學院內,還是學院外的,還是中間路線的,不知道二位能否談一下這方面的話題?焦興濤:我來談,只是個人的一個理解而已。畢竟這個獎項才剛剛開始,應該是他們考慮這個事情青年藝術家批評獎怎么運行,怎么樣的標準,肯定有一個學術的標準,而且肯定有一個學術的話題,不是商業的話題,也不是市場的話題,如果有學術的話題在內,客觀存在,而且一定是學術話題的話,其實至于說是體制內,體制外都不重要。
而且當然不排除參與批評獎大部分是體制內的,因為很簡單,當代藝術批評肯定建立在對美術史的認識之上的,沒有美術史文本的基礎東西的在那里的話,無法做根本的判斷,對美術史系統的學習,和把握,在學院里面肯定要學習得多。本身話題如何,含金量如何,這塊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我覺得對目前中國批評界現狀,您是一個什么樣的看法?仇浩然:我用另外一個方法來解釋,首先說批評獎的評審方法,評審方法也是非常尊重評委的挑選。所以今年在評委考慮方面,包括很多不同美術學院有一定地位的藝術家在里面。包括北京大學,中央美院,川美等的一些老師,不同批評家的眼光,角度才可以做到一個批評的標準。這是第一個。第二個我和中央美術學院的合同有一個附件,對評審的文章格式做了一定的要求。挪用其他人的文章一定作廢。
我剛回香港的時候,對中國當代藝術做研究時,其實看了很多文章,但大部分根本沒有寫論文特別的格式。所以對于這方面,我覺得還是有一定共識之后才可以達到一定de批評標準,當然有一些批評文章是為大眾媒體寫的,中間可能有一些分別。
現在從批評的角度來看,大眾雜志里寫的,不是好還是不好,總而言之和學術的雜志應有一定分別。焦興濤:要通過學術的方式和途徑,包括對這種文章的格式,注釋的嚴格,引用的認真的態度。我們簡單一點,每個人有自己的看法,中國的文章很難看到后面有多少注釋,但是作為學術文章注釋非常重要,有可能注釋的長度超過文本的長度,這點看是不一樣的。主持人:我接觸到一些批評家,我發現文章基本上都是這樣的。
講到批評這塊,我們知道焦興濤前段時間不小心卷入小小的糾紛,王小箭老師與學生他的學生王文彬關于您的作品的一個論爭,從我個人來講,這是一個好事情,我對細節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覺得他體現的是美院的一個學生置疑權威的事情,這從側面上反映了學院學術自由的氣氛。
焦興濤:這個事情本身對我來說,嚴格意義上和我無關,只是我的作品批評文章成了一個話題而已,引起了這個事情。但是我們暫且不提引起的大家爭議如何,或者誰對誰錯,或者誰風格高,風格低,因為王小箭老師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哪怕競爭到很激烈的時候,私下交流都是很好的,他非常喜歡這個最重要的原因,因為這里是最真正民主的地方,對他個人來講,可能在網上看到他的文章有一點非常爭鋒相對的東西,人有兩個我,一個是局中的我,一個是跳出來的我,包括王南冥也是這樣的,可能就在四川美院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最后也是以挺好的方式結束這件事情。
結果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大家坦然的,沒有身份的差別,只有問題,沒有誰是學生,誰是老師,誰是前輩,誰是后輩,誰更有話語權,誰更沒有話語權。而且同時借用網絡這個平臺,這個平臺就是平等的平臺,我覺得挺好的,個人角度覺得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主持人:他應該是快畢業了。焦興濤:應該還沒有,現在三年級。
仇浩然:下次到川美,我也希望見見這個同學。主持人:我聽說這個事情好像跟你有點關系,不妨爆料一下。焦興濤:當時英文是他翻譯的,當時我做文章畫冊的時候,藝術類那種文章要翻譯成英文,翻得很好是非常不容易的,他可能是以中國式的方式。
仇浩然:對用了律師和藝術愛好者當翻譯。焦興濤:其實就是文化的溝通。翻譯是第一步,為什么有翻譯家一說?還可以增加一個,不僅僅是一個藝術愛好者,還可以說是翻譯家。仇浩然:對,免費的翻譯家。當時沒有美術同盟論壇上的密碼,沒有這個注冊號碼,不然我也加入當時的文章了,而說說MatterMetamorphsis這個詞是怎么出來的。主持人:你在中央美院設立這樣的獎項,對青年批評家有什么樣的期望?
仇浩然:反正還是一個開始吧.從藝術市場來說,很多人把關注力放在畫家和藝術家身上,沒有關注到很多藝術批評家,當時有人跟我說以前批評家的稿費一包煙都買不到,假如沒有人關注將來藝術批評家的話,而藝術后面沒有藝術批評家的支撐的話,那就是空的。所以對我來說藝術批評,就是支撐藝術文化下面很重要的基礎。我的期望就是有更多年輕的藝術批評家,對中國文化建立一個基礎。主持人:那么美術史究竟是批評家寫的,還是藝術家寫的?
現在很多人認為很多藝術家走在批評家前面了。仇浩然:從我個人角度來看,。畢加索做立體主義的時候,一定不會說我這個畫是立體主義,或當時藝術畫廊幫他提出來的方案。但是現在中國是反的。中國藝術家說我要變成表達主義的藝術家,我要畫表達主義的畫,其實這個應該是給藝術批評家來做的,應該給將來的人做這個篩選,將來的觀眾做一個評論。所以有可能藝術家應該是走在藝術批評家前面,而由批評家對藝術家篩選,把他分門別類。主持人:我覺得不管怎么樣,您做的應該是一個善事,更多是一種倡導吧,因為我知道在咱們國內像你這樣做藝術贊助的,做得很純粹的非常少。
基本上沒有見過。我想問一個問題,有沒有要求獲獎的學生收藏他的作品,有沒有這樣的事情?仇浩然:這個完全沒有,我在很多雜志的訪問,還有今天訪問都會這樣說,所有入圍者作品,一件都不收都不要,包括羅中立的畫冊我都沒有。焦興濤:是不是你不喜歡。
仇浩然:真的沒有,因為我覺得假如我不是把它做得純粹的話,這個事就會被其他人看低了。因為我看的是中國的文化,中國的教育,只要我把這個話題看得大的話,為何要這個小的利益。第二個,我可能比很多人幸運,因為我有很好的工作,國際律師事務所律師,我的工資應該夠我用吧。還有我現在還是很年輕,還有很多年將來的支持我生活的機會,所以我覺得把幾個獎學金做得成熟一點,將來得到的效果更好。主持人:您做了一個表率,希望有更多的贊助人站出來。
焦興濤: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雷鋒了。仇浩然:實際上把我個人說得太高了,其實不是,我現在是做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剛才焦興濤也說了,從一個時間的角度來看,每個時間可能有不同的人做不同的應該要做的事,現在中國藝術發展這么蓬勃。假如現在身為一個中國人不做這樣的事,誰去做?一定要以中國人的語言,發表我們應該說的話,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事。
焦興濤:仇浩然經常用一個詞,剛剛提到收集家,他認為跟收藏家是不一樣的。可以自己解釋一下。仇浩然:收集家就是收集一些東西。作為一個好的收藏家,除了藝術領域愛好之外,也要對它有一定的理解,才可以說是一個收藏家,不然的話,只是收集一兩張畫的收集家而已。收集之后,說得更難聽變成股票,所以現在當代藝術家,變成所謂收藏家手里的股票,拍賣每次拿10%的利益,跟其他大的股票公司有什么分別?有一對夫婦Falk,他們收藏很好的明代的東西,也有小的官窯,但常常邀請不同的美術館長,把玩這些東西。他家里的藏書,完全是學習的工作,收藏之后,又再回歸給社會,他們捐了很多給美術館。
把收藏的東西再回饋給社會,對社會有貢獻的,才是收藏家,放在倉庫里面的不是收藏家,是收集家。主持人:這個確實是收藏的真諦。仇浩然:我記得當時香港讀書的時候有一個老師幫我做補習的,當時我收集郵票,每次得一百分,補習老師送我一兩個郵票,當時只是覺得好玩好看,后來我完全還給這個老師,因為只是收集郵票,不是收藏郵票,這個有一定區別。主持人:這點跟陳丹青前段時間說的,“藝術繁榮跟藝術品拍賣繁榮不是一回事”,其實也是類似的。仇浩然:對,看拍賣目錄里面哪個好,跟買股票是一樣的。
假如這個市場成為泡沫之后,不可能說中國沒有文化,或者說中國沒有藝術了。所以我做這些事是為了將來,找一個支撐,將來假如藝術市場往后的話,中國還是有我們藝術地位,中國文化發言權,就是靠現在大家所做的工作把它支撐起來。主持人:我們的時間也快到了,非常感謝二位能過來做訪談。我想在結束時我愿意朗讀仇浩然的文章《敬畏藝術》中最后一段,我的普通話不好,希望不要見笑:“什么是藝術創造?也許,對于我來說,藝術創造就是小時候見祖父的感覺,也是第一次對羅院長的感受。
突然之間,面前所見變大了、變威了、變嚴了,自己就變渺小了,在震栗的眼光中看到藝術創造的偉大。資助羅中立獎學金的目標是推助擁有創造精神的優秀青年藝術學生,希望他們能夠在偉大的藝術理想前,充滿敬畏和執著地去書寫中國藝術發展史更新的一頁。
也借此緬懷祖父及他的人文理想,更期望能以此使我可以變得更加渺小,來祝愿中國新藝術變得更加偉大?!蔽矣X得您這個思想非常偉大,好,感謝2位嘉賓的到來。同時也感謝網友的支持,謝謝大家。仇浩然: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