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得不面臨一種人性的終極悲哀,就是看著歲月流逝、年華老去卻無能為力。自古以來,人類就通過各種方式避免歲月的的痕跡,各種極至甚至殘忍的手段對待自己,不論是吞食藥物還是涂抹化學物品或截肢移植器官等等,將各種非本體的物件強加于自身,目的就是渴望一份青春或者生存的延長。
我做這組作品是將傳統樂器扭曲至一種優美的弧線,有如即使是在塑造舞者或運動員時的各種優美動作,但材料卻是各種材料的拼接,這是殘年者對生命不服而又無奈的悲歌與惋嘆。樂器作為我近幾年代言符號,這種選擇源于一次在華麗的舞臺后面,我看到一堆正準備賣給廢品商的殘破樂器,這些曾經輝煌的、曾帶給人們心里愉悅或震撼的音樂承載體如今卻堆在那里成為垃圾,它們的功能已經失去,它們的生命也就死去。
這種落寞使我產生一種壯士扼腕的悲涼感。惋惜中,我強行實施人類-作為樂器本體生命的上帝、締造者-的權利,把這些樂器更大程度地扭曲、破壞然后進行重新組合,強行用各種手段、各種材質對這些我所選擇的樂器開刀、移植…我不知道我的行為是對還是錯,我是應該尊重樂器作為個體生命固有的尊嚴、死亡的權利,還是自以為是地當一個拯救者去挽救她們殘存的軀殼?
我的《女性舞者來刻畫女性角色變成了時代的訴求》也許已經不再是樂器,我拯救的可能只是我自己,我在自救自己默哀的靈魂…